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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平贵的匕首未及送至她面前,“当”的一声,手腕像是被什么暗器击中,匕首飞出,掉到了地上。衙役顷刻间涌上来,当堂将他制服。

沈知县大怒:“押下去,赵平贵冲撞公堂,再加二十脊杖,行刑!”

他重重地将令签扔下,动作之大,官帽都有点歪了,显是气极。

赵平贵被抬着押到行刑处,这时才回过味来,他是彻底输了官司,看到那长长的脊杖,顿时吓得全身瘫软,哭丧着脸大喊:“县尊,饶命啊!县尊,饶命!”

没有什么比看到坏人受惩罚更大快人心了。百姓们围将上去,看赵平贵被打的哇哇大叫,死去活来,大呼过瘾。有好事者还从旁数着,吆喝似的给行刑的衙役加油鼓劲。

杜老太太也牵着孙女们的手,过去见证这一激浊扬清的时刻,布满皱纹的脸由衷舒展出笑意。

杜袅袅回过头去,方才的暗器是从堂后射出,难道说,大堂的屏风后藏着什么人吗?

她敏锐地左右张望,恰巧看到主簿引着两人从屏风后走出。

咦?这不是她在酒楼多次碰见的文士和他的跟班吗。

许是见到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围着赵平贵,徐尧颇有兴致地往前走了两步,看热闹似的眺望场中的人声鼎沸,当看到杜袅袅望过来的眼神时,他非常知情识趣地侧过身,给自家大人让出空间。

杜袅袅望见知县和主簿恭恭敬敬地向那文士说着什么,难道这人的官品比他们还要大上许多?

正想着,视线不经意与那文士在微凉的空气中相撞。

杜袅袅愣了一秒,报以感激的眼神。

文士眸光温润,说不清是赏识、怜悯还是旁的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