摸哪儿?
手上的温度撤离,周绪起摸了摸耳朵,觉得有点热。
谢致予将话题扯回来,轻声说:“我那会儿大概是个社畜,设计院的生活和想象中的出入太大,什么理想啊什么愿望啊在工作与现实的碾压下不值一提。”
“工作了一年多,感觉没出路,”他很平静,“工资难涨,资历靠熬,工作量也大。”
“给你打电话的那天晚上我进了急诊。”
周绪起眼皮一跳,看向他。
“头晕,恶心,心悸,”他摸了摸胸口,简单说了几个症状,“医生说没什么大事,注意休息就行了。”
他为了让周绪起离开他的生活,最不怕的就是工作忙,他不怕累不怕忙就怕想起远在异国的人,一旦想起就甩不掉,一直想一直想,想到心口一阵一阵抽搐地痛。
周绪起拍了拍他的肩。
兵荒马乱的一个晚上,做完身体检查,谢致予坐在病床上看着窗外,夜空漆黑,国外这会儿应该是凌晨。
他突然觉得有点累。
在他感到累的一瞬间,压抑了很久很久的想念破土而出。
盯着拨号界面犹豫半晌,终于输入那个背了千八百遍这辈子大概率都忘不掉的号码。
号码顺利拨出去了。
还以为会得到“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”的机械音回复。
手机铃声响了一会儿,对面接通了。
谁也没有开口说话,沉默的呼吸在大洋两岸同频响起。
[请问找谁?]