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面很静,仿佛世上不存在丁点声音。
周绪起等了好一会儿,出声问:“请问找谁?”
霎时,他听到对面人很浅的呼吸声,只是很安静地呼吸,几乎消弭在一万三千公里的距离里。
双方都没有说话,通话时长的秒数跳到零零,分钟数跳到三,周绪起挂断了电话。
嘟——
嘟嘟嘟——
谢致予听到对面人略微带哑的嗓音,像是浸着浓重的疲倦。
国际长途在第三分钟挂断。
周绪起后来反应过来那一通电话的来源,还曾自恋地以为对方是来安慰他的。
“我后来才知道你们当时出了那些事。”单人沙发上的人双腿自然垂落,脚上踩着拖鞋,身体微向前倾将高脚杯往桌子里推了推。
周绪起显然已经不把当初经历过的小风波当回事儿了:“没多大事,后面将负面舆论压了下来,挺及时的。”
“结果算是……不错的,”他说,“没造成太大亏损。”
“当时为什么…电话……?”周绪起说得含糊,手指比了个六放在耳边晃了晃。
谢致予说:“想打。”
周绪起喉结动了动。
指尖滑过沙发扶手,在绒毛上划出一道逆向的白色纹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