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口浓汤下去心舒了。
慢腾腾地把汤喝完,端着保温壶往厨房走。
透明水柱从龙头里冲了出来,浇进保温壶,冲散鱼汤残渣。
周绪起忽然想起以前两人在月庐的时候,谢致予把菜炒好喊他上桌,吃完后他端着吃剩的菜碟去洗。
虽然有洗碗机,但没几个碗,费不上用洗碗机,大多数时候人工手洗。
过的一人做饭另一人洗碗的日子。
周绪起冲洗的动作顿了半分钟才反应过来,拧开水龙头冲了冲,倒干净水放边上晾着。
手腕上滚过几道水珠,前几天掐红的指印已经消失了。
手机上发来条消息。
周绪起估摸着谢致予这会儿应该已经到家了,滑开锁屏看了眼。
眸光蓦的停住。
屏幕上就一个字。
x:哥。
一个字带句点。
周绪起难得地草了声,颈间的软骨快速滚了滚,指尖抵住。
站在原地好一会儿,什么都没回,收起手机,扯了件外套开门下楼。
风声从耳边咻咻滑过,吹乱了头发,外套被风鼓起,从后边看像一只鸟。
十来年了,周绪起很久没冲动了,理性温和进退有度,这些关于体面的词刻进他骨子里。
跑过一个个路灯。
外套鼓起的背影不再是周总监,而像当年那个散漫的、嬉皮笑脸的少年。
………
车开到谢致予小区楼下,周绪起冷静下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