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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绪起下颚线绷得紧紧的,牙齿用力地咬着下唇,瞪着彭经延递过来的纸条。
纸条折叠得很工整,里面的字同样工整,是清瘦有力的行楷,第一个字的一竖向下划出一道笔锋,像一把直刺心脏的刀,锋利地泛着白光,冷不丁将人扎了个对穿。
[你走]
彭经延回避着周绪起看过来的恶狠狠的眼神,煎熬又无奈地将谢致予交待他的话说了出来:“绪哥你别等了,予哥最后一门考试申请了缓考,他已经离开学校了。”
他已经离开学校了。
周绪起从来没听过这么难过的话,用力将手里的便签纸攥成一团,纸张里的两个字扭曲变形,他捂着腹部咳了一声:“他什么意思?”
彭经延没说话。
周绪起赤红着双目吼了出来:“我问你他什么意思?!”
彭经延抓上他的手:“绪哥你别这样!”
“为什么?”他想不明白。
他根本想不明白!
谢致予怎么可能不要他呢?
周绪起胸膛剧烈起伏,甩开扶着他的手,抬手抹了把眼,偏过头去。
“绪哥……”彭经延回答不出来,只能紧紧地抓着他,末了叹了口气,说:“回去吧。”
回去吧。
你走。
周绪起呼吸一颤,捂着腹部转过身去。
缄默良久,声音很轻地说:“对不起。”
“打扰你考试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