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致予拦住他往别的住户门前走的趋势,指纹开锁,领着人进屋。
周绪起踢了拖鞋往下一倒,谢致予扯着他掉在外边的脚踝将他整个人塞进床里。
站在床边看了背部骨感明显的人一会儿,神色逐渐漫上点迷糊。
在脑门即将炸掉的前一刻,转身出了房门,强撑着精神摸到厨房洗了把脸。
深秋的冷水终于是带了点彻骨的凉意,谢致予把打湿了的前额发撩到后面去,手撑着洗手池沿。
睫毛上滚下滴水,他盯着咕噜咕噜冒水泡的排水口出了神。
他一直都理不清楚,他现在该怎么办。
错综复杂的兄弟关系,难以跨越的性别壁垒。
如果世上真的有神佛,能不能告诉他,他该怎么办。
水龙头隔三秒啪嗒砸下水珠,他抬手拧紧,直起身冲了杯蜂蜜水。
走进房间的脚步一顿。
酒精后劲涌上来,周绪起嫌热,抬手拽掉了上衣又砸回被子里,整套动作完全由潜意识促使。
谢致予端着蜂蜜水回房间看到的就是这一幕,床上人背对他陷进被子,棉被中隐约掩映的赤裸腰背弓起,脊骨突出得仿佛一条蜿蜒的山脉,两边山谷是拱起的肩胛。
整座山脉都罩上了层偏红的霞光。
他放下蜂蜜水,伸出指尖试探性的碰了碰那人肩膀上的痣,“起来喝点解酒的再睡。”
空间内安静得呼吸可闻,没人理他。
谢致予瞧着他露出那节脖子,喉头动了动,眼底闪过穿插复杂的诸多情绪。他自己都不大清醒,特别周绪起“女朋友”话一出后,他差点被酒呛死。
烈酒入喉肠,伤及肺腑的痛楚。
他企图在溃散的思考体系中找出任何蛛丝马迹,空了底的酒瓶搁在脚边时,他仍旧想不明白,周绪起哪儿来的女朋友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