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绪起刚想说不用,听到后半句,脚步顿了顿。
谢致予拉着他的胳膊对他们说:“我们先去一趟医务室,回去帮我们和老师交待一下。”
彭经延应了:“没问题,你们好好处理处理,别落下隐患。特别是绪狗那手,检查一下骨头有没有扭到。”
谢致予“嗯”了声。
“那我们走了。”
“行。”
“”
日头渐高,拨开挡在身前的云,被臭氧层削弱大半的热烈光线以一种人类得以承受的姿态降落,在空无一人的球场上烫出个洞。
不被建筑阴影遮挡的一面,狗尾草挺直腰板,耀武扬威地看向另一面被阴影笼罩而难以吸收阳光的同伴们。
谢致予拉着周绪起拐了个弯,来到行政楼下的医务室。
校医室门口有排三人连坐的不锈钢长椅,椅子的正对面是半包围行政楼的绿化带。
周绪起困惑地看向停在门口的人问:“不进去?”
眼前人眼睫毛动了动,阳光在他脖子上铺开一角,似乎衬得皮肤底下青色的血管更明显。
谢致予貌似在组织语言,片刻,他才开口说:“绪哥,你还生气么。”
周绪起愣了,眼皮跳了跳:“啊?”
生气?生谁的气?
王衡?那确实是有点儿。
但谢致予这意思是问他还生不生他的气?
那是
周绪起明白过来,咳了一声问:“小孤僻,你觉得我还在生你的气啊?你都和我说过三遍对不起了,还不放心?”
谢致予“嗯”了一声。
“我没生气了,”他话说到这里又停住了,回想起自己这几天的表现,叹了口气说,“好吧,本来还有点生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