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到那只戴着戒指的手,他出了口气,尽力让僵着的手指放松下来,又不动声色地试图往后抽开:“怎么了?”
周绪起还在发着呆想那天包厢内的种种细节,想莫晚身上柔和的气质以及那身看不出牌子却并不廉价的长裙,手上也没轻没重地在人指间轻轻地蹭,没注意到身旁人的僵硬。
“予哥。”周绪起叫了他一声。
“嗯?”谢致予看着他搭在自己手上的手。
“你为什么,”他手滑下去,轻轻捻着人的指尖,稍微抬起头看向眼前的人,“你为什么要去做兼职?”
这种直白的问话不太像他以往体贴人的风格。
谢致予垂下眼皮和他对视。
全黑头发的人趴着显得有点乖巧,但眼底流露出的疲惫和探寻,带着一种熟悉的逼迫感席卷而来。这种压迫感,和他第一次见到周哲时感受到的一样,尽管那人已经尽量收敛自己的气息,表现得温和有礼又慈祥。
他垂着眼皮,喉结轻滚了下:“我……”
周绪起等了会儿,慢慢察觉到自己真的冒犯了,最后握了下人的手后松开,“抱歉。”
谢致予看向他。
“写作业吧。”
“……”
教室里只有笔尖擦动纸张间带出的唰唰声,安静得呼吸可闻。谢致予手搁在原地没动,手指虚虚曲起,垂着眼皮不知道在想什么,听到身旁时不时传来笔落在纸上的声音,好一会儿才在练习册上写下倒数第二步。
刚开学一周,新知识学习有限。看着满黑板的作业,不过都是虚张声势,有些课代表黑板字写得很大一科作业就占了一小块地方,数学有道加练题额外抄在黑板上又占了一大片空间,这儿一块那儿一块,算下来占满了整面黑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