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轻不重的敲响了房门,周棠没有惊扰任何奴才,房内传来了一声清浅的来了,门才被拉开。
见到是周棠,他似乎有些意外,愣了几秒,但随即侧身:“主人请进。”
周棠在容玠屋内坐下,才意识到少年衣裳半褪,露出胸口一大片白,眸色柔和似水,雪白的单衣上沾了少许血液,火光明灭跳动,照亮了他那双漆黑如墨的眼。
“主人怎么穿的这么单薄,冷不冷?”
周棠摇了摇头:“不冷,你这间屋子烧的炭很足。”
容玠便没再说话,只是静静的看着周棠,然后拿过一套崭新的外衫披在周棠身上,见他并不拒绝,眸色沉了沉。
也不提他为何深夜来此,与周棠对立而坐。
周棠忽然开口,笑意满满,勾着红唇:“在你看来,我是一个什么人?”
他打算对付全江湖的人,是原剧情里原主都未曾做过的事,说得上疯狂,但他就是莫名的胸口结着一口躁郁之气,想要付诸行动。
也许是因为所有人都是他的敌人,恨不得啖他血骨,越多人恨他,他就越快意。
如果使用上策,那江南一代乃至整个地段都会与他结下仇恨。
换言之,如若有另一种方法改变他的处境,他也不是不会去做。
容玠静静的看着他,不知道在想什么,半晌才低低出声:“公子是一个很好的人。”
没有再叫主人,而是抛开一切叫的公子,他语气里的善意也是周棠活了二十来年没有听过的荒谬。
谁会说他是好人?除了容玠。
“你还是第一个这么说我的人,别人从来都是恨不得躲我躲的远远的。”周棠蓦然笑了起来,艳丽的小脸浮现绯色万千,整个人如同一条鲜艳的毒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