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北暮还跪着呢,陪他一块儿痛。
“阿芽。”周棠哑着嗓子叫唤。
屋外头候着的阿芽惊醒,见主子叫唤自己,他忙进来,“怎么了主子,是不暖和了吗还是做了噩梦?”
周棠通通摇了摇头,被阿芽扶着喝了一口水,润了润嗓子,才继续道:“他晕过去没有?”
哪怕是习武之人,被打又跪一天,在这种冷天下又被冷水不断冲刷,都会废掉,更何况是身上本就有伤的江北暮?
阿芽忙说道:“没呢,这狗奴才身子骨硬的不行,就这样还没倒!”
“嗯。”周棠简单应了一声,披上了朱红色的毛绒大氅,手捧着阿芽送来的暖炉,语气不咸不淡:“把他叫进来,在我屋里跪着。”
阿芽又开始支支吾吾,但他看了眼主子那不虞的眼神,咽下话语,不愉快的冲出去把江北暮叫了进来。
江北暮进来时可以说气息全无,却又偏偏挺直着脊背,再次踏进这间留有暗香的屋子,他的眸色变得更深。
“跪下。”周棠捧着暖炉,冷冽的笑玩味又轻佻,十根手指仿若雕玉,他看着下面的青年,唇角勾出一缕恶劣的弧度。
江北暮抿着唇,沉默半晌。
这次他没有听话,而是趁着阿芽和周棠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,猛的向前一跨步,冰凉的手指撑在了床沿。
他在周棠面前不过几寸的距离跪下,伸手拽住了他的锦被,隐忍的神色让周棠一瞧变知,满心复杂的情绪翻涌,额头开始泌出汗水。
“主子可否消气,奴才知错了。”他赤裸着上身,顶着一身狼狈的伤痕,就像是一头受伤的野兽伺机潜伏,“奴才真的知错了。”
周棠低眸看他,对方卑微的语气与动作都取悦到了他,所以即使越界,他也没有一点不爽,而是兴致盎然的翘了翘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