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棠的腰还被对方单手桎梏着,实在是无法动弹,他深吸一口气,目光飘向远处,声音压得极轻:“皇上,您想听到臣说什么呢,一切不尽在您掌握之中么?”
周棠笑着看他,趁景邵出神抚住了他的脸庞,墨眸覆上了一层水潋:“臣还能拘束您多久,一切都是属于您的,您心里不该跟明镜似的么。”
江山是景氏的,权利是他与他心腹的,骂名与暴虐奸诈标签,是属于他周棠的。
他景邵清清白白,是周棠拿命换来的。
景邵怔怔地望着周棠,氤氲着暧昧气息的温度急骤升温,暖阳破开云雾倾泻在景邵后背,洋洋洒洒在周棠侧脸,映出金色廓影。
“皇上,您很聪明,却也不聪明。”聪明在知道事情变得复杂,不聪明在这么明显都看不透。
他敢相信,几人之中只有江允柳察觉到了端倪,不用多久也就能发现他周棠苦心部署下的一盘棋,也知道他对皇帝一心一意。
周棠喘的刚想要呼吸,却被腥液呛得忽然剧烈咳嗽了起来,手也松开皇帝的手,捂住了自己的嘴。
腥红的液体顺着指缝渗出,周棠痛苦的蜷缩在他怀里,他整个人看上就像是一棵枯木,脆弱的一扯久断。
怀中人苍白的脸颊与微青的嘴唇都在提醒景邵一直忽略的一个问题,谢殃中毒已深。
“让臣靠一下。”周棠抹了一把血液,虚弱的靠在景邵怀里,三千青丝与镀绣龙纹缠绕一起。
“臣知道一直有人给臣下毒,是臣从未放在心上,不是您棋胜一筹。”周棠的嗓音也温柔极了,被染过血的唇出奇红润,“不管您怎么想怎么做,臣都不会退怯也不会闪躲。”
这是他难得的示弱,在只有二人的情况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