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姓张,长兄唤张文,某单名一个武,就住坊里北边。”
“北边啊,不远,走几步路就到了。您好长时间没归家了吧?”
“是,八年了。蜀地离家太远,回家一次不容易。”
“蜀地?那我们还是半个同乡哩。”萧懿惊讶了,虽然上辈子她不是成都人,但是来到另一个时空后她接受到小阿宜的记忆,对成都有天然的亲切感。
“诶,如此巧?小娘子原先家在哪里?”
“益州。”
“某在雅州,离得也近。”
“确实近。”雅州就是雅安,本朝属于剑南道边境,隔壁就是党项。长安人在雅州谋生应该鲜少有,萧懿再想回话,又留意到方大端烤鱼过来了,于是果断结束聊天,“郎君,烤鱼来了,您二位慢吃。”
又送走了一波客人,程娘子、孙媪在打扫餐桌的残羹冷炙,萧懿也聚精会神地算起账来。
“啪嚓!咣啷!”接二连三的物体撞击声,尖锐刺耳。
原本热聊的、擦桌的、饮酒的,以及算账的人,目光全都汇向声源处。
有位男子脸色潮红,酒醉酩酊的模样,正是被萧懿劝说点多了的那位。他用衣袖将桌上碗碟扫落,而后怒吼咆哮,脸部肌肉狰狞,完全失去理智。
一时店里众人都被吓住,不知如何是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