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风有力地拍击窗牖,从四处间隙里钻进卧房,带着“飒飒”声。萧懿睁眼适应半晌,露在外的手臂生起鸡皮疙瘩,脑子也逐渐变清灵。
想起还泡在水里的米,萧懿头次战胜起床困难症,对镜梳理睡杂乱的头发,又在衣架上随手拿了件披风披上。
“女郎,就醒了,怎么不多睡一会儿?”孙媪在院子里清洗生煎的锅具,听推门声便望过来,对萧懿这么早起床颇为吃惊。
“阿田,女郎醒了,去端盥洗盆。”她拔不开手,又喊阿田。
“诶,来了。女郎,等会儿。”阿田马上出了东厢房,端着盆就火急火燎地接水去。
萧懿只得把“我自己来”吞回肚子里。这就是不用动手的美好生活啊!她早晚会被腐蚀,把残留的那点羞愧抛弃一边。
有了阿田帮忙梳髻,不肖一刻钟,萧懿变凌乱为整洁,褙子也换上红色团文花夹绒款,让人眼前一亮。
“女郎穿红色真好看!”
“我也觉得,”萧懿看铜鉴里秀气的脸蛋,厚脸皮地接受赞美,“对了,入冬前我们得去买些衣料。蜀地比不得长安严寒,以前的衣物怕是不抗冻。”
“好呀!婢子早就想去瞧瞧了。”阿田放下木梳,就开始计算时间。
“还要问问程娘子,方大方二么,可能也得劳烦程娘子了。”
穿戴齐整的萧懿径自走入厨房,掀开盆上的盖布,抓取一把米。经过漫长时间的浸泡,陈米已经膨胀、发白。她双指捏住一粒米,指甲稍用力则将其碾压成两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