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懿围着麻布边缘走了一圈,将麻布扯平整,又去院角寻来小石块压实。
院里的那棵金桂也凋零了,只剩梢上孤零零的几簇。天气日渐转冷,早晚寒风吹得人打冷颤,有那不受寒的,早早就穿上了薄袄。连食肆的朝食也从凉皮换回福鼎肉片了。
“肯定是用不到年关的。”
秋冬交接之际,小风瑟瑟,露水湿透田埂,这时候不正适合手握一杯奶茶嘛!越是寒冷萧瑟,食客就越需要这样的温暖。萧懿对接下来的奶茶业绩充满信心,一连两次没评上月度人物的阿田福气在后头呢。
还好天公作美,接连几日艳阳高照,新鲜桂花很快脱水蔫吧,也有两大坛那么多,够用上一阵子。
说来也巧,桂花刚晒好的第二日,天就破了洞。乌云卷在天边经久不散,秋雨悄然无声的飘落着,像是银丝密密地斜织着。偶尔西边送来疾风,雨帘忽急忽缓,整条街都笼罩在清凉雨韵中。
又是一阵风吹来,雨水斜斜打湿了门槛。方大抬起搭靠在墙壁的门板就去阖门,店口只留一人宽供人穿行。
“街上人烟稀少,午间食客应不多的,大家也清闲一会儿。”
萧懿坐柜台上静静赏着雨,雨落下的“沙沙”声和厨内煮水的“咕嘟咕嘟”声格外清晰,悠远又绵长,人都惫懒起来了。
店里众人百无聊赖,围坐方桌聊家常、品着菊花茶。阿田好不容易能歇会儿,趴在吧台上数桂花粒,松松散散也没个样子。孙媪也没唠叨,看她辛苦就任她放纵一会儿。
沉溺在这股惬意里,萧懿昏昏欲睡,两手托着下巴,挤出两团丰颊肉,头一点一点的,俨然一只啄米的小鸡仔。她时不时掀开沉重的眼皮瞅瞅雨停了没,复又阖上,继续酣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