背后传来翠桃怯生生的说话声。

柳星浅走在前边,随口应了声,手里还挑着支重瓣牡丹,时不时用花瓣敲打路边的枝叶。

“王妃您今日这样忤逆王爷,王爷会生气的。”

翠桃脑门上还泛着青。

是她刚刚为了自家主子求饶,在青石板上磕的。

柳星浅看了眼并未说什么,只等着回了院子让大夫过来一趟。

听到小丫头语气里的担忧,柳星浅轻笑一声,“你担心主子我,不如担心担心自个儿。”

“王爷的话你也敢不听,就不怕当时王爷割了你的小脑袋?”

转身曲起手指在翠桃的脑门上弹了一下。

听着她痛呼一声,柳星浅没好气道,“现在知道疼了?刚刚逞能的时候不厉害的很么?”

翠桃疼的眼泪汪汪,这会儿再不敢说什么。

整个东临都知晓,摄政王傅司卿手段残暴,曾独自夜入敌营,亲手剜了番邦王子的脑袋。

翠桃没见过世面,也不知道剜脑袋该有多疼。

但只要她一见到王爷,总会遍体生寒,忍不住想要跑。

也不知主子是如何做到在王爷面前面不改色的。

柳星浅能在傅司卿面前装多久,全凭她自己的意愿。

就好比早晨她示弱企图博取傅司卿的同情。

最后还是不得已显露了真面目,险些折了他的脖颈。

再比如现下。

秋日的午后还带着夏日里的炎热。

过了晌午就被热的整个人发蔫儿的柳星浅坐在小榻上,脑袋搭在窗沿上,一副提不起精神的模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