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端起汤碗,挑起一筷子面条往她嘴边送。

“浅浅辛苦了那么久,这是奖励浅浅的。”

“多了可就没有了,这是浅浅第一次为我做饭,我要全部吃完。”

男人嗓音本就低沉,此刻更是温柔缱绻。

柳星浅下意识张开嘴,一小撮面条入口,那股子寡淡,却陪伴了她前半生十多年的滋味再次席卷味蕾。

之前在江南时,姆妈体弱多病,只能做些手工活养活她。

一碗阳春面已经是很好的食物。

想到死前依旧在担心自己,害怕自己受欺负的女人。

柳星浅垂下眼睑,周身的气息一下变得颓靡。

傅景钦见状放下手中碗筷,旋即轻哼出声。

“傅先生,我们还是找医生来看看吧。”

男人的闷哼声让柳星浅瞬间回过神。

看到他的额角又一次冒出冷汗,这次说什么她都要去找吴伯。

等到家庭医生上门,给傅景钦打了止痛针,柳星浅一颗悬着的心才缓缓放下。

家庭医生摘下口罩,深深看了眼柳星浅。

这个第一个出现在傅宅的女性。

“没什么大碍,只是三年前车祸落下的病根,雷雨天气尤其要注意。”

给柳星浅拿了止痛药,家庭医生来的快,走的更快。

偌大的主卧里,吴伯不知何时已经离开。

躺在床上的傅景钦一脸无奈,“这都是老毛病了,我已经习惯了。”

一句‘习惯了’承载了多少痛楚。

柳星浅心下软的不行,她倒了杯水回到床边,又把药丸送到他的嘴边。

“医生是怎么说的,你要是受不住不用硬抗,这样对身体不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