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浊收回视线,道:“殿下有令,念清不敢不从,只是念清斗胆,猜测殿下定然也不希望走到最后一步。”
燕稷对沈浊的话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兴趣,只是微微抬了点下巴,没有打断。
“殿下是太子,以后也会是名正言顺的皇帝,殿下之所以想得到顾将军的拥护,想来也只是以防万一,但是殿下,若您没有大动干戈的打算的话,为何不在二皇子行动之前将其扼杀掉呢?”沈浊斟酌着字句,试探道。
二皇子燕城脾气暴虐,好胜心强,胆识过人,谋略却比不上燕稷,不然也不至于好不容易出手陷害一次朝廷命官,反倒是让太子得了好处。
在沈浊看来,这一世的结果和前世不会有什么两样,燕城是注定斗不过他哥哥的。
只是这一世,发展得比以前快了,也正是因此,事情的结局或许可以不用像前世那样血流百里。
“你既然敢说,那也就是心中已经有了法子了吧,”燕稷淡淡道,依靠在椅背上的身子正了点,“说说看。”
“二皇子性子急躁,谋略不足,他既然觊觎着皇位却没有在皇上病重的好时机动手,自然说明他还没有准备充分,既然如此,殿下或许趁这段时间,给二皇子安个难翻身的罪名,把谋逆的念头扼杀。”沈浊道。
“既是如此,那这罪名就轻不得。”燕稷摩挲着下巴,鹰似的眼睛盯着沈浊。
“自然是通敌叛国了。”沈浊垂着头,面色平静,只是说出的话让人无端发冷,“年前北狄易主,新上任的是位年仅十余岁的孩子,在下有幸,曾与哈祺交好,若殿下需要,在下可前往北狄为殿下取来些确凿的证据。此外,众所周知,先父曾与二殿下交好,而先父因罪落狱又草草定案,孰知是不是有人从中设计呢?”
“哈哈哈——好!不愧是名盛一时的状元郎,心思果然了得,连父母都能算计进去,孤佩服。”
沈浊拱手,垂眸敛去眼中的厌恶:“时候不早了,殿下休息,在下告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