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林脸色未变,显然是默认了沈浊的说法:“所以呢?”
“所以,我猜,不久前将军被罚的事,应该有太子的手笔。”
沈浊一边说,一边看着顾林的面容,他看见原本不屑与他对视的顾林抬起头,鹰似的视线落在自己脸上:“想得挺多,可惜,猜错了。”
“不是太子,那就是二皇子的手笔了。”沈浊慢悠悠道。
顾林不接话,他也不着急:“我看将军纸面上的‘静’字笔锋中的力道尤其深厚,最后一笔却不及时收笔,以至于墨痕晕染加深,毁了整个字,想来是心中不平之事甚多,一时间难下决定。”
顾林低头看自己刚写完的字,的确是最后一笔的墨痕尤其重,若非上好的宣纸,这墨团怕是要直接毁了下张纸。
明明是想平心静气,可看见这废字,心中的郁闷更盛了。
顾林没了耐心,烦闷抬眼,道:“不要在老夫面前卖弄这些东西,你到底想干什么,直说便是。”
沈浊不卑不亢,又朝顾林行了一礼,诚挚道:“将军,顾清救念清于危难,念清不是恩将仇报之人,定不会做有害于他的事。至于太子,沈家出事前,我曾于太子有过交际,深知他是不达目的绝不罢休之人,朝堂之事,念清无意参与,只是猜测太子盯上了顾家,若将军不及时表明态度,怕是对顾家不利。”
“哼,”顾林讥笑道,“表明态度就有利了?”
沈浊和顾林对视着,没有应声,对于答案,他们都心知肚明。
“人在朝堂之上,行事做人本就如履薄冰,稍有不慎便有可能落入万劫不复的境地,”顾林说着看了沈浊一眼,目光中的意味甚是明显,见沈浊垂下头,他才接着说,“两位皇子都有意无意透露过意愿,前路凶险已定,不是老夫站个队就能破局的,退一万步讲,哪怕老夫选的人赢到了最后,你以为老夫能活到那时候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