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浊以前从没有想过这方面的问题,但现在,赵岸的一番话,让他不得不面对这个可能性。
在被困在牢房的十几天里,他被迫成为一个窥不见天地的井底之蛙,不知道外面发展成了什么局面,也不知道赵岸话里面到底有几分是真。
至于顾清能为自己做到什么程度,他更是不敢猜,怕猜得过了到头来是一厢情愿,更怕顾清真的关心则乱,为他受伤。
沈浊捂着被赵岸掐出紫痕的脖子,呼吸像是被遏制住,竟然比被掐着脖子的时候还难受。
沈浊憋红的脸色还没有缓过来,他睫毛不受控制地轻颤,眼神有了片刻的迷茫。
赵岸看着沈浊,报复成功的快感层层上窜,他愉悦地笑出声,俯身拍了拍沈浊的脸:“沈浊啊沈浊,我真想拿个镜子怼到你眼前给你照一照,让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,搁浅在岸上的鱼似的,说不定下一刻就翻着白眼死了。”
沈浊挪动身子,艰难地坐起来,他松开手,露出脖颈上触目惊心的交错红痕:“赵岸,其实我有一件事想不明白,你明明那么恨我,为何不从我身上寻仇,偏要在无关的人身上泄恨呢?让我猜一猜,难道……”
由于嗓子火辣辣得疼,沈浊说话的速度很慢,听着像是胸有成竹,他慢慢掀起眼皮,盯着赵岸道:“难道,你不是不想,而是不能,或者……不敢?”
话音未落,赵岸就气愤地蹲下身,怒视沈浊半晌之后,突兀地笑了:“沈浊,你不用激我,留着你自然还有别的用处,只是这用处值不值得你这条命,那就难说了。”
沈浊的目光也跟着变冷,他笑:“是吗?我不过一个罪人,竟然还有用处,真是难得。”
赵岸见状笑得更疯,他起身,居高临下地看着沈浊,道:“笑得真恶劣啊,不知过两天见到顾公子的时候,你还能不能笑得出来,还真是有点期待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