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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刻,却有些刺耳。

顾清没有听到沈浊的回应,只觉得掌心中的手腕冰凉,他心一慌,连忙转身查看。

沈浊正在看他,一双眼睛无波无澜,好似听见的这段话,和他根本就没什么关系。

这反应太平静了,平静到过分。

顾清猜想过沈浊的千万种反应,或崩溃或质疑,独独没有想过是这一种。

平静得好像这根本就不是他的执念。

出现这种反应,原因只有一种:“你,早就知道了,是吗?”

“嗯,猜到了。”沙哑的嗓音昭示着沈浊并不平静的内心。

沈浊嘴角挽起了点不甚明显的弧度,转瞬又想起早先安慰顾清的话,把弧度拉下,放弃伪装。

他不想承认,但也不得不承认,这件事调查起来,其实远没有他想的那样艰难。

因为阿契尔他们,根本就不相信有人会暗中来查,所以懒得设防。

相反,对他们来说,这其实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。

但直到现在,沈浊所接触到的所有信息,都在指向阿契尔并不知情的事实。

所以,真相也没什么难猜的。

他的父亲,只是权力更迭中的弃子而已。

而他,也错怪了父亲一辈子

沈浊垂下头,睫毛颤抖着,努力掩盖住眼底的落寞。

可最后的领悟太痛了,他不仅没能藏住落魄,反倒被不安的睫毛出卖。

意识到自己失态以后,沈浊默不作声地后退,心中开始编排离开的理由。

他不想让顾清看到他如此脆弱不堪的一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