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清把刚擦完匕首的树叶丢在地上,转身把烦躁不安的马匹拴在树上,“马兄啊,你最好祈祷我完事后还能记得你们,不然你们可得饿死在这儿了。”
被困住的马儿挣了挣,震下几片树叶,陌生的环境使它分外不安,于是扯着鼻子朝顾清喷了两把热气。
“行吧行吧,不会忘的,”顾清马颈上的鬃毛,敷衍道。
要是放在往常,他真的不介意再乌漆嘛黑的环境里陪两匹马多呆一会儿,但是他现在心情差到了极点。
顾清黑着脸,瞧了眼由远及近的队伍。
“奶奶的……”王铜算计他也就算了,这赵青来凑什么热闹?
顾清扔下明显没有被安抚好的马,抄小道往逼近的队伍走去,他倒要看看,这赵青到底想要做什么。
铜虎山地势并不高,只是胜在人迹罕至,脚下的树叶不知堆了多少重,只要一踩就哗哗作响。
顾清本就烦躁,又被这声音吵得脑仁疼,实在忍无可忍,顿住脚步,头也不回地开骂,“老子让你守着许回,你往我这凑干什么,皮痒痒了是吗?”
一步一步踩得不亦乐乎的卫朗把脚收回,撇了把嘴,“许公子让我来帮将军。”
“他说让你来你就来?他是将军还是我是将军?”
顾清骂完,一手拽过挠着脑袋思考问题的卫朗,掰着脸让他看赵青队伍中间的囚车。
“能看清里面是谁吗?”
卫朗憨厚的大眼眯成一条缝,“看着像是王虎……诶?不对啊,”卫朗瞄了眼头顶上的惨白的月亮,“不应该一个时辰以后再把他弄上来吗,将军你又改变计划了?”
“改变个屁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