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看老婆婆犹豫,不愿意把心血毁掉,沈浊无奈,“就这样吧,时候不早了,不能耽误时辰。”
顾清瞧了眼天色,也知计划不能轻易变动,他送走老婆子,塞给沈浊一把匕首。
匕首通身漆黑,没有过多装饰,若仔细看,就能发现上面多得是繁复暗纹。
沈浊虽不懂兵器,但也能瞧出来,这不是普通的匕首。
“这匕首名为‘玄天’,乃是上好的玄铁打造而成,看着小巧了些,但能削铁如泥。你藏在身上,危机时刻可以防身。哦,对了,可千万不要拿它对着自己,误伤了就不好了。”
这语气,颇像嘱咐小孩子,沈浊无奈点头,将匕首收起来。
虽说只是做戏,顾清也特意选了比较轻巧的嫁衣,但繁复是通病,衣摆拖地是弊病,沈浊腿脚不便,只好由顾清扶着往外走。
做戏做全套,火红的花轿候在外面,顾清看出沈浊的不情愿,于是带沈浊上马,与自己同乘。
山路蜿蜒,山脚处还没有山匪放风,顾清带着沈浊,同乘了这一段路。
秋季的山风清爽中带着凉意,他们走得慢,身上难免落了些露水。
天际拂晓,渐渐变成一道火红,逐渐蔓延,直至染了半个天空,太阳才慢悠悠从山后爬出。
这一幕与几日前的情景相似极了,沈浊偏头看着,不一会儿就出了神。
世事难料,谁能想到,短短几日时间里,他的生命就已经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了呢,而变化的根源,就是他脊背相贴的人。
胸膛的暖意渗透衣物,丝丝缕缕地传到沈浊后背,面对蜿蜒看不到头的山道,回忆起前世被拖拽的痛苦与绝望,沈浊依旧紧张。
细微的震动把沈浊拉回神,感受到手心伸渗出的冷汗,沈浊后知后觉刚刚被恐惧魇住,身体僵硬极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