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正因为没有力量,不会武功,他才会在许多时候陷入被动。
沈浊清楚,人只有在最绝望的一瞬间,才会知道自己会有多么渴望强壮与力量。
比如昨天,顾清的突然出现,其实是满足他行至绝处时的所有幻想。
所以,即使自己向来疑心病重,即使昨日才与这人相识,他对顾清的好感,已经超过两辈子遇见的大多数人。
尴尬的气氛似乎毫无止境,顾清脱了上衣就爬上床,老老实实地趴着。
这抹药环节还没开始呢,他就已经在默默祈求着快点结束。
沈浊挪到床边坐在床沿上,侧身看向鼓起的瘢痕,手指不自觉覆了上去。
脊背滚烫,而沈浊的指尖却是冰凉,巨大的温差刺激下,两人皆是一颤。
沈浊猛然收回手,盯着自己微微颤抖的指尖,握拳,将残留的滚烫握进掌心。
待冲动消散,他才倒了些药油在手上,揉搓至温热,覆上顾清的脊背。
他揉搓的力道把握得很好,不轻不重,既不至于没有效果,又不至于激起火辣的痛意。
沈浊侧眸,见顾清眯着眼,猜到这人应该是舒服了。
“将军可否告诉我,为何觉得我是个书生。”
顾清思索片刻,回道。
“你很安静,看着也不像脾气大的,一看就是读过圣贤书的,总之,与我和军中人都不一样,就像……”顾清一顿,像是在斟酌字句,随后眼睛一亮。
“像我从前的爹!”
沈浊:“……”
“哦不对不对,说秃噜嘴了。”
顾清歪头,皱眉思索一番,“应该是像我爹的从前的那个样子,就……读书人的样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