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要去北疆查明真相,就必须跨过重重关卡,可是他戴罪之身一个,既没有信排也没有通关文牒,若是自己独自北上,怕是免不了不少麻烦。
那既然他与燕军的目标都是北疆,那要不要借了这股东风呢。
要借的话,该怎么借?
沈浊思忖着,眼前浮现顾清有些单纯呆傻的神情,这或许是个不错的突破点,沈浊暗道。
“叮叮当当……”
碗勺相撞,发出清脆的声响,沈浊想得出神,一时没注意到。
这声音落在二楞耳朵里,可是尤其刺耳,在他看来,这就是不想喝的意思。
二楞苦瓜着一张脸,踌躇许久,忍不住出声提醒。
“……这肯定比不上大少爷平常的吃的,但你好歹喝一点,然后快点好起来,不然,少爷的罪可就白受了。”
沈浊搅拌的动作一顿,“受罪?”
“是啊,你昏着不知道,昨儿顾将军动家法了,又让少爷在主帐外跪一夜,直到前不久,才允许少爷起来。少爷的营帐被公子住着,所以他就去和别的将士挤着去了,你还别说,不愧是顾将军,竟然还随身带着戒尺,那戒尺老粗了,我看见就害怕。”
沈浊把碗放下,看了眼身边的摆设,才想起昨儿情况特殊,顾清直接把他抱紧了自己的营帐。
就算治完伤,也没把弄自己出去吗,沈浊摇了摇头,越发觉得顾清是个难得的赤诚之人了,想着,就撑着身子下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