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草,特么会不会走路!眼睛长屎上了?”被撞的是个男仆,那人一脚踹在少年的身上,嫌恶地拍了拍被撞的地方。
似是觉得不够,那人又狠踹了两脚,“恶心死了,晦气玩意儿!”
少年被他踹得站不住,踉跄摔在酒液打湿的地面,衣裤沾染大片湿污,很是狼狈。
楚莫池趴在地上,年仅十四的少年沉默不语,额前干枯的碎发遮住死寂的双眸,也遮住眼底那一闪而过的狠厉。
那人似是有急事,骂完了人,朝楚莫池吐了一口唾沫,大步向后院的厨房跑去。
店内太过热闹,这边的动静丝毫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。
楚莫池从地上爬起,照旧去往没人的桌位收拾残局。
酒碟碗筷放入托盘,手中拿着油迹斑斑的擦桌布擦拭桌面。
这一桌的客人吐了酒,地上一片酸臭冲天的马赛克,可他却浑然不觉,蹲在地上认真仔细收拾着污浊。
“明天,就可以离开了。”他这样跟自己说,嘴角微不可查扬起诡异的弧度。
热闹到三更,楼院渐渐安静下来。
厨子做了汤,老妇安排的,给那些女人喝的。
每个女人都在老妇的监视下把碗中的避子汤喝净,一盏茶后才放人回去睡觉。
这里的所有人都有汤喝,只是喝的汤不一样。
而楚莫池,是连泔水都不配喝的。
所以四更天时,他背着一个干瘪到不能再干瘪的破旧包袱,手中拿着一支还没打开火折子,站在摔碎酒坛的后院门口,嘴角带着一丝笑意。
只是那笑,诡异阴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