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来做什么?”王老爹低头给驴子套好麻绳,沈辜溜到他身侧,无法避开,便冷声问一句。
她在这村子,还真是人嫌狗烦啊。
沈辜无奈,耸耸鼻头望向王老爹黝黑冰冷的脸道:“请您的安。是先生遣我来跟您一起进县,还有叫我把这些钱交给您,让您代为买些米粮。”
“你也去县里?”王苌倚着墙的腰支起来,走来嘲讽道:“是终于被先生赶走了吗?”
沈辜笑眯眯,心里私怼这小子成日不想她好。
她不知道怎么招惹的王苌,但不妨着瓦解其尖酸刻薄:“非也,先生给我许多钱,还放我一日假,让我去县里尽性玩玩。”
“不过想来王苌兄您瞧不上,王老爹这样厉害的人,作为他的儿子,肯定什么稀奇的都看过了。”
“你!”王苌怒起,却嘴笨讷言,急得脸色涨红,不知如何驳斥。
他想扭曲叫嚣着让小无赖滚蛋,但其实内心还有点莫名的委屈。
爹虽在县上做事,却很少拿东西回家。
稀奇物见惯?
他只见惯山里那些野鸡野兔而已。
而一旁被奉承到的王老爹轻咳,转头终于正眼看向沈辜说:“是迟先生的吩咐,我也就尊了。你坐我车上,钱先装着,到县里再给我不迟。”
“对了,王苌啊,”他扭身使唤儿子,“进屋再拿份干粮。”
出山路远,得一个多时辰,他们赶早进县的,早饭自然没得吃,都是备的干粮路上吃。
“爹,我不乐意!”王苌很少在老子面前犯犟,此时是少年人的好胜心与自尊短暂地打败了孝心。
他转身跑进房里,拽下墙上的弓箭,狠狠瞪了沈辜一眼后,撇开腿朝狐鬼山跑了。
“死小子。”王老爹愣了愣,反应过来后低骂一句,也不愿在小辈面前失了面子,就背手走进屋子,给沈辜拿了份干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