婚期将至的前一天,崆辰真人忍不了了,“楚云熙,明天就是你跟颜知意成婚的日子了,你到底想不想娶她,人家姑娘家家的信都写了好几封了。”

自从两天前楚云熙从秦川回来后,就不知道跟发了什么疯似的,将自己关在书房里一张一张地画着画像。他作画的时候极为仔细,但当完成后他的脸色又变得极为难看。甚至直接撕掉,仿佛他画出的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人一样。

听到崆辰真人的声音,他冷漠地将视线从成堆的画像中抬起,声音嘶哑:“什么信。”

“颜知意写给你的信,问你还要不要跟她成亲,”崆辰真人很没好气地将信扔给了楚云熙。

信上是熟悉的工整字体,她的用词很简洁,内容也很短,如同她平淡的语气。生硬的字里行间,仿佛只是在公事公办地问他他们是否还要成婚。

楚云熙看了好几遍,眉间逐渐拧起。

崆辰真人的声音传来:“虽然按照人间传统,未婚的男女在婚礼前一个月内都不大合适见面。但你也不能连个信都不写吧,人家姑娘心里担心,也很正常。”

冀州到常山御物飞行,不过半个时辰的时间。但她却选择了书信的方式。

楚云熙沉默了很长时间,他握着信,再一次在纸上描绘出一笔一划,很快勾勒出了一幅新的肖像。

而这一次,他看着画像上精致清丽的女子,薄薄的唇角露出了一抹如释重负的笑。仿佛终于,跟某种注定的命运斗争成功了。

他在信上提笔落日,是那日他们在上元节放出的孔明灯字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