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云熙回头瞥了一眼紧闭的罗帐:“并无要事,只是劳烦峰主寻一郎中。”

“楚公子生病了?”话说出口单傲方觉不对,眼前之人何等之强,莫说生病,怕是受伤都不可能吧。

退一万步说,就算生病受伤,也可运功自疗或者服下灵丹,何至于寻郎中。郎中又有什么用,这简直荒谬。

楚云熙神容淡漠:“侍子体热,需一郎中。”

顺着他的话,单傲不由将视线撇到了不远处的卧榻上,那里依旧罗帐铺洒,唯见隐隐绰绰的纤影及细碎的呼吸声。单傲心里一伐,他与楚云熙几次议事,都是在这间房里,每一次罗帐里都有人,诚然是楚云熙的侍子。但这侍子委实奇怪了些,从不露面出声,安静地没有道理。

最初单傲不觉有疑,几番下来他也免不了陡生好奇。这个女人能做楚云熙侍子,且每日相伴,从不见她踏出房门,必与楚云熙关系匪浅,可惜不知其来历。

单傲没有直接挑明了问。话里话外又有隐隐的试探,楚云熙听得冷笑,“不过一侍子,胆小不敢见人罢了。峰主若想,允你也可。”

闻言单傲心下一紧,忙道:“楚公子误解。在下只是赞楚公子情意之深,对侍子如此上心。”

止住了话头,不多时就有郎中前来看病。隔着罗帐,搭在女子细腕之上,发觉只是风寒体热,这才松了口气。年迈的郎中医术高超,曾经宁远城的季大人和陈炝都对他委以重任,按理面对天重宗的贵人他本已习惯。此时竟生了几分惧意,能得堂堂天重宗少尊如此敬重的人,该是什么样的来历。

郎中给了药方,单傲谴人抓药、熬药、送药。楚云熙看着桌上的汤药陷入了沉默,直到热气散去,触手微凉。

一夜噩梦。

醒来后已至午时,她犹自沉浸在梦里的可怕场景中,弓着身子半晌没说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