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?”
裴守静虽然读书不太在行,但其实记性还不错,起码自家舅舅有几个儿子还是知道的,闻言先是愣了一下,随即试探着问:“是四皇子?”
他隐隐约约好像记得,皇帝舅舅似乎不怎么喜欢这个儿子,至于为什么就不是很清楚了,就连家宴上也几乎没让对方出现过,不知道萧礼怎么突然提了起来。
他对不熟悉的人也不怎么感兴趣,心里还惦记着两份检讨书该怎么写,嘴里就敷衍地回了句:“他怎么了?”
萧礼一听他也认识,顿时来了劲,往他身边凑了凑,“我母妃跟我说过,他是因为生辰八字不好,所以才不受父皇待见的,就被安排在那个安乐宫里,对了表哥,你知道安乐宫在哪儿吗?”
“不知道。”
“那也没事儿,回头我带你过去。”萧礼又接着说:“不过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,父皇好像突然间记起他来了,不但赐了好些东西过去,好像还打算重新修缮安乐宫呢。”
裴守静听得心不在焉,脚底下稳稳当当地蹲着马步,闻言就“哦”了一声,然后道:“那又怎么了?”
他这句反问反倒把萧礼给问得梗住了,支支吾吾了半晌,“没……没怎么,我就是觉得奇怪,都不待见这么长时间了,怎么突然想起来了……”
他话音落下,裴守静便抬起头,奇怪地看了他一眼,“这跟你也没关系吧?”
萧礼的小脸顿时涨得通红,像是要冒烟儿了,讷讷点了点头,然后垂着头不说话了。
在距离他们不远的树下,陈酿环着双臂斜靠在树干上,本来是在闭目养神,打算等这两个小子说得兴起时再去搞个突袭,罚他们多蹲一阵子马步,结果不小心听到方才那段对话,险些没笑出声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