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吱呀”一声,雅间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,相貌清秀的婢女缓步走了进来,手上的托盘中放的是泡好的茶水。
她将托盘放在桌上,动作娴熟地斟茶,白瓷杯中盛着碧色的茶汤,煞是好看,散发出幽幽的茶香。
“知行尝尝,这可是上好的碧螺春。”
然后不等对方有所动作,汾阳郡王便挥了挥手,让屋内伺候的人都下去,随即便迫不及待地将来意道出。
裴聿川听到这儿,才明白他请自己过来究竟为何,顿觉有些荒谬的可笑之感。
原来这人是来给徐观象那边做说客,想让他手下留情,放徐家一马。
龙骧卫那边破案神速,端午那日的绑架案已经查明,他的猜测没有错,的确是徐郎中家那个小儿子——徐湛霖,让下人买通了歹人,指使二人绑架裴守愚,但因为那日孩子丢了之后找人的阵仗实在太大,把对方给吓着了,故而没敢去接头。
他觉得可笑,对方反而半点不觉,嘴里还在吧嗒吧嗒说个不停:“这样吧,知行你就给我一个面子,跟皇兄求求情,一点小事而已,没必要搞得这么严重,孩子不是也没出什么事吗?”
裴聿川知道他所说的“没必要搞这么严重”是什么。
昨日一早,案情送到皇帝的面前,自己就被叫进了宫,看着皇帝发了好大的火,要治徐观象一个治家不严的罪,具体如何惩治的旨意还没下来,但根据他对皇帝的了解,一个贬谪外放的罪是逃不掉的。
在他思索昨日之事的时候,汾阳郡王半点儿没发现他的走神,依旧说个没完,试图大事化小小事化了。心里头还在犯嘀咕,不是都说裴聿川这人性子温和,待人客气好说话吗?怎么自己口都快说干了,还不答应?
“知行啊,听我一句劝,都是同僚,因为这件事闹那么僵没意思,怎么样?”
就在这时,就听见对面之人轻笑了一声,随即把手中的茶盏放在桌上,打断了他的滔滔不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