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聿川闻言,便也不瞒着了,无奈地摇了摇头,将方才的事如实道来。
老太太一边听,面上的笑意逐渐消失,听到最后,叹了口气,想给孙女求情,但看着儿子沉郁的脸色,求情的话就说不出口了。
拍了拍儿子的手,缓缓道:“教训个差不多就行了。”
见裴聿川不点头,也不回应,便知他心里并不想把这件事这么放过去,只得继续劝:“……想来,还是因为她身边有存了坏心的下人,如若不然,她那么个心思简单的小娘子,怎么会曲解了阿澄的好意?”
说到这儿,老太太又连着叹了好几口气,语气中有些后悔:“还是怪我,以为事事都顺着她,就是对她好,却没想到……”
“娘,您不必对自己苛求,若是当真论起来,也是我这个当爹的没教好她。”
裴聿川的语气很平静,是因为他已经决定了,这件事不会高高举起,轻轻放下,熊孩子不管不行。
正巧这时候,许嬷嬷把安大夫又请了过来,他便主动起身,将床边的位置让开,对老太太道:“您就只管好好养病,把身子养好就成,这段时间别太操劳,顺天府衙那边还有事,儿子便先走了,您好好休息。”
“去吧去吧。”
老太太见劝不动他,也懒得管了,摆了摆手,“忙完就早些回来。”
“儿子省的。”
……
刚出房门,裴聿川便长长地呼出一口气,抬起眸子便瞧见裴守静还站在先前的地方,半步都没挪动。
现在正是晌午时分,天气闷热得厉害,一丝风也没有,即便是站在廊檐下的阴凉处,裴守静还是出了一身的汗,但他还是固执地站着,对身边小厮的劝说充耳不闻。
“世子……”
青竹劝说的话说到一半,忽然停了下来,磕磕巴巴地唤了声:“国……国公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