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微臣见过陛下。”
裴聿川规规矩矩地行礼。
记忆当中,原主便一贯如此,虽然景泰帝待他亲厚,但他自己却并不仗着与景泰帝有一同长大的情谊自傲,从不逾矩,也正是因为这样,他在群臣之中的评价倒是不错。
景泰帝显然是了解原主的,等他行完礼才“唉”了一声,摇摇头:“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,那些俗礼都是给外人看的,我们两个之间没那个必要,你啊,就是不听,行了行了,快坐吧。”
他这话说得真心,裴聿川自然听得出来,从善如流的落座,然后笑道:“陛下,这话在臣面前说说也就罢了,可不能让司马大人听见。”
景泰帝闻言便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,“那些人,正事儿干不了几件,整天就知道挑我的刺,这个不合规矩,那个不符礼数,忒没意思……”
听他抱怨个没完,裴聿川不由得笑着摇了摇头,亲自提起桌上放的茶壶,给对方斟了杯茶,语气温和:“司马大人是礼官,这自然就是他的正事,您喝杯茶,消消火气。”
“好赖话都被你说了。”景泰帝接过来,总算是停了话头,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,然后跟牛嚼牡丹似的把茶水一饮而尽。
裴聿川丝毫不慌,又帮对方续了一杯,点了点头:“是,都是臣的不是,陛下莫气。”
他这话说完,景泰帝都给气笑了:“打量我听不出来呢,你这是把我当阿澄哄了?”
阿澄就是裴守静的小名儿,他亲外甥。
“臣可没这么说。”
“行了行了,我是说不过你。”景泰帝“啧”了一声,虽然说着抱怨的话,神情却并无不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