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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花大人”他吓得行了官礼。

“何处去?”

“正要回去。”

花一墨忽略他胆怯的神情,放下帘子,在里面闷声一句“上来吧。”

俞相濡想要拒绝,可是人根本不给他机会,无奈,只能是硬着头皮上了马车。

俞相濡坐在花一墨的右手边,双手拘谨的虚搭在双膝上,佝偻着上身眼都不敢抬。

已经深冬,他身上还穿着洗白的秋衫,花一墨有些不喜欢的拧着眉毛“今日出来都做了些什么?”

这问话一点也不像是同僚之间的寒暄,更像是很久的朋友,关心的对话。俞相濡抽了抽冻红的鼻子“有个物件摔碎了,拿过来给玉器店瞧瞧说是能修,等了几个月说材料不对不能修了,所以趁今日休沐将物件带回去。”

花一墨好奇心被勾起,将炭盆往俞相濡身前推了推,又加了几块碳,等撩拨的火星正旺,微微掀开左手边的帘子散散碳烟“是什么物件,可否让我瞧瞧。”

俞相濡被他的一番贴心的举动弄得鼻子发酸,有多久时间自己没享受过这种待遇了,火星映的脸皮烫红,俞相濡连伸出手烤火的勇气都没有。

抽出衣袖里的玉箫,俞相濡依依不舍的递了过去,“早年一个朋友送的,一直带着身上,拎水不慎摔倒,就压断了。”

花一墨再见到熟悉的玉箫,喜色爬上眉梢,不只因见到旧物,更多是他竟还留着。一只手不着痕迹的贴近自己胸口的衣襟,两指宽长的青黄玉佩就在里面发隐隐发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