尖锐的疼痛突如其来,她身体抽搐了几下,脑子突然闪过一个怪异的念头,人类的躯体过于脆弱,承受不起……记忆。
只要停止思考,疼痛就能停止。
她却跟谁较劲上,咬着牙试着继续回忆。有人立刻掐着她的下颌,扣着她的嘴,有人按压她的腹部,似乎怕她出问题。
在这片混乱无比的嘈杂中,被打乱了回忆过程的她,意识不清地呢喃出一个名字。
“泊……梁又……梁又绿。”
耳边还在回响着的潮水声变得平缓,好像刚才她听到的是两个世界交叠的噪音,现在消失了一半声音,整个世界就宁静了。
她没有发现,当她说出自己的名字时,手指上无人看到脆绿色石榴叶枯萎消失了。
毕业后第一次独自跟团旅游,跟着导游在意大利一些景点走马观花晃了一圈后,又跟着上了要去西西里的渡轮。
结果在甲板上脚一滑直接落入水里,在失踪了几个钟头后,被救生艇跟救生人员找到捞起来。
从异国他乡的医院里醒来的梁又绿,被动接收到的就是这种信息,为什么是被动,因为她醒来后整个人都是懵的。
就连导游跟导游助理,还有同团几个相处不久的同团旅游者来看她。
不管是叫她的名字,还是跟她聊天,她都感到非常陌生。
这种陌生不是没有经历过的陌生,而是太久没有见过的生疏感,好像脑子也被水淹坏了一半,不止身体反应变迟钝,连带记忆也出了些毛病。
不然为什么当有人叫她的名字时,她都会迟疑一下,似乎这个名字很久没有听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