哈迪斯连忙伸手,揭开了这些突然冒出来的麦子,却看到泊瑟芬的眉毛,眼睫毛上的黑色又褪成干净的淡金色。
她拿回的种子越多就越强大,束缚她的死亡力量也会被排斥走,这样不利于他转换她神职的计划。
哈迪斯沉默地看着她灵魂的变化,突然伸手抚摸着她的长发,压抑麦种迫不及待想要出壳的生机。
或者不该给她太多,在她没有成为冥神之前。
无数被他视为理所当然的黑暗念头再次出现,满是悲惨之音的冥府并不讨任何神明喜欢,他本身更是无数生灵的噩梦。
当他跟冥府摆在供奉的盘子里,而另一个盘子摆着明媚的阳光,绿意盎然的大地跟欢声笑语的奥林波斯。
她今日的逃离,清楚地表露她端起的盘子里并没有他。
如果她再次因为拥有肥沃的种植地,阳光跟金色的麦子而有了逃离这里的力量,那么他该用什么留住她。
想到这里的冥王大人整个神都陷入忧郁的低气压里,他看向她手腕上的挂绳。
上面的黄金鸟受到惊吓地从绳子上跳离,一头撞到墙壁上化为金粉,消散在空中。
带她逃跑的真凶的自我毁灭,并没有让哈迪斯的阴冷气质变暖点,他的手指再次压着她的头发,企图让自己的力量强行更改发色。
来自地下的神权之力,如混着冰的湍急河流撞入她生机蓬勃的灵魂里,眼看两股力量要撞得头破血流,冰冷的那一方又极速被撤回去。
哈迪斯猛然松开手,背脊也跟着紧绷地弓起,他眼瞳扩大,映着摇晃不定的火光,里面混乱的不安、暴躁、冲动在安静的夜里,清楚地显露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