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万两千个刚死的亡魂,堵塞在阿卡戎河边,无法渡河而发出凄惨的嚎叫,震碎两个冥神的耳朵。
所有的一切,都来源她刚才对他抵抗。
花卉因为察觉到主人的不安,听到她要离开的愿望,立刻忠实地要实现她的一切要求,急于逃离冥土而造成的动荡。
“冥土下的骨骸再次爬出坟墓,刚才无数的花卉像是瘟疫一样,将回归大地的渴望传染给他们。”
“灾祸来自不属于冥土的生机,特别是急于逃离的生机。”
几位判官在旁边嘀嘀咕咕的。
“不合适的婚姻如配错了鞋,会挤坏的。”
哈迪斯手里的泥板,啪一声,全碎了。
他脸色阴沉地看向大门外,死亡凝聚起来的神力化为一只可怖的大眼,悬到黑色的冥土上方。
污秽的土壤被藤蔓撑裂开无数缝隙,盛开的花朵在暗夜的河流里涌动,凋谢,又重生。
她被他带来的时候,遗落在路上的种子携带她的意识,正在快速抽芽发枝,又迫不及待要去往有阳光的大地。
幽魂们伸出骨头的手,捧着花,缠着叶,被植物带领着反抗安宁的死亡。
无数的植物像是长出无数的嘴,不断在死亡的力量耳边撕咬着,她想要回去、想要回去——
比任何时候都迫切,甚至是不惜透支了花卉所有的生长潜力,也要带她离开这里。
哈迪斯甚至看到了,几根顽强的生命藤蔓,已经钻破了宫殿外围的地板,虚弱地摊开快要枯萎的叶子,想要铺开一条通往上面的路,迎接她踏上去。
来自另一个神的神力,侵蚀了死亡统治者的王座所在地,这是战争号角在吹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