泊瑟芬沉默了下,还是放弃了去穿那双不知道是不是给她的金色鞋子。
她站在床边,脚迈出去,又迟疑缩回来,没有往前走,像是面对一头巨兽般,她所有动作小心到极致。
“需要继续拔箭吗?”
哈迪斯听到她的声音如柔软的岩浆火河,火热淌过他的听觉。
这种热意,让他的理智又摇摇欲坠起来,他阴沉的目光落到她身上。凌乱没打理过的毛躁黄发披在腰下,几朵没有营养的小花垂头丧气夹在发丝里,她的脸色也如这些花一样,失去饱满的色泽。
这里潮湿黑暗的空气,还是影响到她的人类躯壳,而且她的神魂没有死亡力量的供养,也会逐渐虚弱下去。
看起来真是狼狈,是被抛弃了吗?走失成人类,衣服没处换,没发带束发,连袖子上的别针都丢了不少。
哈迪斯摸着誓言泥板上的名字,刻入泥里的凹痕,在他指下滑过。
【泊瑟芬】
这个名字……种子。
真是久远得让人思念,又想亲手掐碎的神名。
哈迪斯眼里的恶劣情绪,带着久居地底的浓郁戾气,就这样动也不动凝视着眼前的少女。
泊瑟芬觉得对方的眼神,又不对劲起来。她的脚底默不作声蹭着地板,再次往后退开半步。甚至快速看了一眼大门,很好,开着的。
她的声音压低,担心惊醒他的兽性,“这次能成功的,只要你……”
别管她的手烫不烫伤。
泊瑟芬的手指忍不住握了握,完好的掌心没有任何高温烫伤后的水泡跟刺痛,甚至比以前更白嫩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