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浪头,啪狂飞上来,甩她一头一脸。
泊瑟芬:“……”
老年地雷,滋啦着哑火了。
她若无其事地伸手抹了抹脸,然后无声吐出一口长呼吸。
海水真是太咸了。
泊瑟芬刚要抬头将眼里的酸涩沉默咽回去,船只突然侧转让她的身体倾斜了下,仰着的脖子差点颈骨折了。
她面无表情伸手按住脖子,呵,她想念现代渡轮的安稳。
……
船帆如张开的羽翅,让船在大片阳光下的海面飞驰起来,水的阻力被划桨的力量所抵消。
泊瑟芬已经放弃躲开那些无处不在的水汽,她弯着身体,手肘搁在大腿上,双手捧着脸昏昏欲睡起来。
船板刺鼻的腐朽气,海洋被阳光蒸腾出的盐腥,桡手身上残余的酸臭酒气混合成一种浓郁到让人窒息的味道。
她从一开始的忍耐放缓呼吸,到逐渐放弃治疗,最后恢复灵敏的鼻子再次自闭麻木了。
身体的疲惫感在大惊小怪的情绪平复下去后,开始明显起来。特别是这艘船摇晃的节奏跟待在摇篮里一样,让她抵御睡意更加困难。
她勉强想象自己的眼皮上钓着鱼钩被往上提,这种疼痛想象让人精神了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