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泊言眼帘垂下,没拒绝也没说同意,恍若没有听见般。

苏苒锁好了地下室的门,暂时还不能让他知道,看了眼手机定位,她笑了,该去找她放在医院的玩具了。

乔晔,还有潘泠泠,她要亲自送礼物,最好是乖乖的受着,不受,那就死。

走前,苏苒特意把门开了,没必要锁,要是慕泊言跑了,那正好,她再去抓回来就好了,左右他没半点想留在这里的心思,这么厌恶她啊,那就厌恶吧,总比没任何情绪的漠视要好。

身后没有关门声,慕泊言进了淋浴室,几度的冷水泼在了脸上,他一捧一捧的泼着,直至脸完全失去暖色,唇上的血渍被洗净,只剩下了个伤口。

他双手撑在了洗手台上,镜子中的自己头发湿透,贴在了额头上,毫无半点在外的形象,他碰了碰唇,指腹抹去了水渍,那股清甜久久散不去,还有那人身体的温度,哪怕是再冷的水都冲不掉。

慕泊言,你在发什么疯?

他到底在想些什么不该有的,他该走,现在就该走,乔苒以为她是谁,想锁就锁,想关就关,她还真把他当成所有物了。

现在该想的是对付乔家,乔苒敢做就要承担他的怒火,就该受着,一页完整的收购计划在他脑海中成型,他要预设下一步时,那张脸再次浮现,落在耳边的还有那几句话。

受人凌辱,豪门的玩物,丧尸荒野,一刀了断,生不如死……

字字句句落入耳中,慕泊言抚着胸口,脑海中顺着她的话浮现了那种场面,心脏骤然紧缩,平白无故的让他窒息,难,更是不敢往下想,再多想一点都不行。

他唇边露出了讽刺的笑,多年来的温和已经让他连报仇都不会了是吗?做惯了绅士都忘自己是个刽子手了,真是讽刺啊!

为什么不敢想,又凭什么?

慕泊言感受着心脏的疼痛感,像是在提醒着他,他做错了,每一步都是错的,不该做的,各种强压和奇怪的心思让他透不过气来,他猛的一拳砸在了墙面的镜子上,残渣掉落在洗手台上,乒铃乓啷的响着。

几分钟之后,他挽起袖子,擦着脸上的水滴,走出了门。

不能动乔苒,难不成他还动不了乔晔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