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,不改,也不后悔。”
周太傅叹息一声,语气中满是愧疚:“是我和你母亲对不起你,若想走就走吧,是太傅府欠你的。”
周宁摇头:“您从未亏欠过女儿,相反因为有您女儿才能安康的成长至今日。”
父亲一向公私分明,公平公正,对她和周欣的爱是相等的,任何东西都备两份,从未有过半分偏心,也因如此她就算被生母辱骂也要用最后几年待在太傅府尽孝。
周太傅喉咙梗塞,枉他为太傅,教导太子,辅佐帝王,却连女儿都不曾照顾好。
“是亏欠,生而不养,养而不教,是为父母者的过错。是我们愧对你,日后离了太傅府,相信你定然能比现在过的好。”周太傅拍了拍她的肩膀:“苦了宁儿了,不喜太傅府,但为父可以一直是你的后盾,想见面时,我们就偷偷见,避开,她。”
“父亲。”周宁眼中含泪,她跪地磕了三个响头:“女儿谢您多年的教养,日后望您珍重。”
周太傅闭了闭眼,眼尾的泪渍挂在了凸起的褶皱上,他忍着心痛,也重重的一拜,日后的他,一个女儿也没有了。
“想父亲的时候就回来看看,我在后门留了人,你传信我就能看见,受委屈了写信回来,天冷时加些衣服,你本就消瘦,要记得多吃点……”
交代完后,周太傅弯着腰出了别院,周宁盯着那道背影看了许久,忍下心中的酸涩,她拿起手中的书回了屋内。
九月中旬,太傅长女周宁死于疟疾,化骨为灰,撒入江河,应长女要求,除却周氏族谱,无棺无葬,太傅与夫人连病几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