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漠寒像做错事的孩子,双手放在前方,低着头点下巴:“好,我下次不会了。”

沈云轻真的很不习惯现在的顾漠寒,喟然长叹的吩咐他坐到椅子上,从箱子里找出碘伏给他鼻梁上的伤消毒。

顾漠寒坐着一动不动,脸上平静,像是感受不到伤口的痛。

给他消完毒,翻出创可贴,轻轻贴在他伤口上,拧紧瓶盖的时候,沈云轻才想起他的膝盖也受伤了。

她蹲在地上,给他卷起裤腿。

男人的膝盖上比鼻梁上伤的还严重,玻璃渣扎进了肉里,血淋淋的一片粘着裤子。

沈云轻的手轻轻卷着裤脚,生怕弄疼了他。

卷好一支,她转手去卷另一支。

两个受伤的膝盖都好不到哪里去,伤口一样的惨绝人寰。

沈云轻看得心里难受,湿了眼睛,抬起头看男人:“疼吗?”

她记得他跪下去的瞬间,地板咚的一声响。

当时她只顾着发火,没心情去关心他的伤势。

“你不要哭。”顾漠寒看到她眼眶中打转的泪水,顿时慌慌张张的伸出手,指腹抹去她掉出来的眼泪:“我一点都不疼,真的。”

都伤成这样个惨样了,还说不疼,骗子!

沈云轻黯然伤神的拿着碘伏,给他两只膝盖消毒。

顾漠寒眉眼间温柔绻缱,垂着眼睫,深情款款地注视着她给自己处理伤口。

她的喜欢和爱总是那么纯粹不添加任何杂质,自己的心思太肮脏龌龊了,为了留住她,无所不用其极,什么烂招式都能使出来。

顾漠寒在这刻心头特别的恐慌,他怕上帝会看到自己做的坏事,不给他长命百岁的机会守护在她身边。

沈云轻把棉签扔进垃圾桶里,握着装碘伏的药瓶站起身。

侧低头看到他脸上冗琐哀伤的神情,她不明所以的皱眉,细声询问:“你怎么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