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平时可是很不情愿来厂里的。
沈云轻瞥了一眼待客沙发前的婴儿车,小小的叹口气:“巧慧姐她们不会粉刷墙面,你认识这方面的人吗?”
顾漠寒嗤笑:“当初我就说了,我帮你搞定,非得不听。”
心里有点挫败,沈云轻什么也没说,坐等着他洋洋得意的数落。
顾漠寒放下文件夹,起身走到她面前,这才发现她身上脏兮兮的:“你去哪弄的一身灰?”
沈云轻抬起茶壶,先倒杯水,甩着半边酸痛的手臂,语气清咧:“明天不是要下雨吗,我跟着邵晓敏她们把东西抬进了屋里。”
“呵。”顾漠寒口腔里哼出来的声调,略显嘲讽:“在家连床单被套都拧不动的人,跑去扛那几十斤的灰,你可真有出息,能出钱给人干的非要自己动手,老子给你那么多的钱是让你拿去喂狗的吗。”
今早开车路过,他就看到了那一堆东西,本来是想让人过来帮忙,转头一想到她那天固执的拒绝了自己的好意,顾漠寒只好当作没看见,他倒是想要看看,她有多大的能耐。
看她低着头不出声,顾漠寒伸手顶她额头,强迫她抬起头来。
沈云轻满脸的委屈,垂着眸子不看他。
顾漠寒不屑的冷笑:“噍你就这点出息,说两句还讲不得了,别他妈用这张死鱼脸对着老子,有本事拿出你当初骗我的那副无理取闹的样子。”
沈云轻不是在气他,是在检讨自己。
他说的也很对,能用钱解决的事,干嘛要自己动手。
她发现一个问题,自己真的变了很多。
在现代时,孤军奋战对付母亲和继哥和继姐,她压根就没怂过。
怎么一到了这个年代,自己就变得忸怩作态,优柔寡断了呢。
是因为有了他这个靠谱的靠山,心安理得的躺平,惯的坏毛病都出来了。
顾漠寒收回手,插进口袋里,悠闲的往办公桌前走,拉开老板椅重新坐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