秃头的老主任，鼻梁上架了副眼镜，严肃着一张脸，一副秉公执法的模样：“你家男人叫什么？”

妇女被他这副模样，吓得浑身绷紧，像个小学生似的回答：“狗砸子。”

这一听就是个好养活的小名，主任黑着一张脸，冲她摆手：“你回去问清楚了再过来。”

妇女立马急的跺脚：“你就帮我这样登记了，我抱着孩子排了那么长时间的队，不容易啊。”

主任对她们这一套，依旧是该咋处理 咋处理：“在这排队的各位家属，谁都不容易，我要是给你开了先例，你让后面的怎么想，猪苗是厂里分给你们的，每只猪的去向都得记在档案上，光叫狗咂子的就有二三十家，出了事我找谁去？”

妇女被他劈头盖脸的说了一顿，灰溜溜的带着孩子走了。

主任扶了一下眼镜，继续工作：“男人叫什么，想养几头？”

沈云轻站在桌前，配合着他按流程走：“男人顾漠寒，养一头猪。”

主任握着钢笔写字的手一顿，抬起头，向她点点头：“好了，去旁边领猪崽。”

沈云轻走到领猪崽的区域，继续排队。

在她身后的贺云娇，一口气要了两头。

她们俩的都算少了，要不是最多只能养五头，有的农村出来的妇女，恨不得把养殖场包圆了。

“主任，你就再给俺一头，俺之前在队里就是专门养猪的，俺一定给你照顾的白白胖胖。”

“你当这是在乡下，厂里的规定最多就是五头，赶紧闪开，别挡着后面的人。”

女同志见行不通，灰不溜秋的嘿嘿笑笑，牵着一群猪往猪棚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