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若是不能在死前看到自己这一脉成为主枝,得到公爵的爵位,他就是死也不能瞑目!

更何况,唯有成为赫舍里家的家主,他才能告慰自己的生母——虽然她只是赫舍里家一个因罪被处死的婢妾,但总有一天,他一定会将她埋入赫舍里家的祖坟,为她立碑、著传!叫整个赫舍里家曾经欺侮过他们母子的人都来跪祭她!

可是这一切,只有太子尽早坐上皇位,他才有可能实现——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等到那一天。

胤礽见索额图虽然嘴上正在请罪,身子却坐在椅子上分毫未动,便知他心里根本不觉得自己有错,也并没有真心将他这个太子看在眼里。

——他需要的是‘太子’,是他们赫舍里家的太子,而不是一个需要他效忠的‘主子’。

胤礽端起几上续满的茶盏再次品起了龙井,还是一句话也没说。

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,索党可以是他的助力,但他却不能成为索党的太子。

屋里的气氛再次诡异地静下来。

索额图见太子不接话,原本就有些僵硬的表情显得越发不好了。

‘滴答、滴答、铛!铛!铛!……’

就在两人僵持之际,西暖阁角落里常年安安静静的座钟突然钟声大作!

沉闷悠长的钟声,突兀地打破了室内两人的僵持。

索额图松弛老迈的腮帮子微微抽动了两下,最后他默默撑着案几站起身,颤颤巍巍地走到太子面前就要跪下:“奴才有罪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