比起国家安全和疆土,他个人的怒火和内部党争,便显得不值一提了。
沈菡却有些犹豫,虽然道理是这么个道理。
玄烨要亲征,太子必定会监国,此时太子的地位是绝不能出现动摇的。否则到时候内忧外患同时起来,保不齐就会发生什么意料之外的事。
但玄烨要是去亲征了,后方留下一个只手遮天的太子和索党,这是不是也有点儿……太托大了?
沈菡都能想到的事,玄烨当然不会想不到。
他可以为了大局轻轻放过礼部,将太子拜褥一事大事化小、小事化了,但他也不能再继续纵容索党坐大,使得后方不稳。
只是,玄烨出于对大局的考虑,将这种快要爆发的明示再次压抑住了,没有彻底撕破父子间摇摇欲坠的薄纱。
他选择继续在各派之间搞平衡,试图将‘父子矛盾’重新压制回‘朝廷党争’,以免朝局因为重逾万金的‘太子’二字发生太大的动荡,影响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战争。
很快,新一任的礼部尚书出炉了,正是明党的中流砥柱,佛伦。
——他不但被任命为礼部尚书,且玄烨保留了他原本川陕总督的职务不变。
索额图对此的反应是暴怒中带着一点不可置信:“佛伦远在川陕,如何能任礼部尚书?!”
皇上简直是!是,是什么呢……
皇上就是宁可让佛伦“吃空饷”,也要把他推上礼部尚书的职位。以皇上一贯的性格做风来看,如此离谱,一反常态的一番操作,可见皇上对之前的事究竟有多么不满。
宽容礼部,不过是还不想和他们彻底撕破脸罢了!
索额图面上的怒火慢慢收敛起来,转而略带踌躇地看向表情平静的太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