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人心总是贪婪的,”景赪帮俞旼珏脱了披风,转身背对着他说道,“又有谁会真正满足于眼前。”
有啊,我就是。
俞旼珏不露声色地看了看景赪,悄悄在心里回答对方,但嘴上却道:“他有石油了,咱吉州什么都没有,制造玻璃的方子不能给他,就是怕吉州独占了会得罪宋大人。”
制造灯泡,其它的都能有代替,但却唯独不能缺少玻璃。
制造玻璃其实并不能,再加上大煦有琉璃坊,将玻璃制出来并不算显眼。
不过俞旼珏想到庆州有了煤又有了石油,怕这些会把宋大人的心给撑大了,导致以后这人不再听景赪管束,于是俞旼珏对景赪婉转地提了一下。
景赪不知是不是真怕日后宋合德会生异心,当真让钱厚从吉州叫来了一批他的人,这批人堂而皇之地在庆州的地界制造透明的玻璃灯罩。
好在景赪知道电灯少不了灯罩,于是和宋合德谈了场买卖。
吉州给玻璃灯罩,庆州用煤和燃油加换,在俞旼珏看来,这是皆大欢喜的事。
但在宋大人看来,这把庆州亏大发了。
于是他矿场少去了,油田也少去了,整天得了空闲就来找景赪,软磨硬泡着就是想分玻璃坊的一杯羹。
景赪淡然道:“你之前提过玻璃厂一事,待我们回吉州,可以将庆州玻璃坊留给他,各工序我只留一名玻璃匠人,到时就看他的人能不能学到真本事了。”
“真留给他?”俞旼珏抬头看看他,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,“阿九可真大方。”
“玻璃坊日后的收益二八分。”景赪垂眸看着俞旼珏,唇角带笑,“我八他二,且方子不公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