悄悄地摸着自己冒鸡皮疙瘩的手臂,俞旼珏也不管对方是不是真的没事,反正问要不要去医馆也只是说说而已,他现在连去医馆找大夫的诊金都拿不出来,除非拿对方一只靴子去当铺换银钱。
偷偷地瞄了一眼对方的靴子,俞旼珏将还有水的竹筒递了过去,这次说话的口音换回了方言:“不用谢,不过你是来这边做什么?找人吗?要找谁?你身上……有没有带钱啊?就是银票银子,身上有没有带啊?”
越说越激动,还越凑越近,两眼在说到银钱的时候,竟还闪闪发亮!
景赪听出了俞旼珏换了说话的口音,沉默看着眼前的人,轻轻摇了摇头。
我的贵人这是要打水漂了,还不怎么会说话。
不过也是,不都是说出门遇贵人嘛,我这是回家,哪有回家遇贵人的,俞旼珏在心里默默叹气。
“那你这样,是要去什么地方?出门在外的,你身上却没有银两,是不是被人抢走了?”
俞旼珏见对方静静望着自己,嗖的一下就站了起来,摇头兼摆手:“你别看我,你看我我也没钱,我没办法帮你,我自己都穷的裤穿窿叮当响。”
一个着急,俞旼珏将以前大学同宿舍室友的口头禅都给说出来了。
俞旼珏以前的室友,每到月底,最喜欢将一角硬币往大裤衩的裤腰里塞,然后一走动,硬币从裤管里掉到地上,发出叮当的响声。
想到室友,立即就忆起以前的点点滴滴,俞旼珏低头看着坐在地上的人,对方也正抬头看过来。
蓬头散发,眼含悯然,连话都说不清的落难可怜贵公子。
估计是高门大族里常见嫡庶之间的事,因曾经埋下的祸根导致了现在这样的后果。
脸长的这样好看,为人多半也是温文尔雅,又怎么争的过那些凶狠的兄弟呢。
看他这样子,怕是连家都不敢轻易回了。
可怜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