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车外吵吵嚷嚷,马车内安静异常。

宫玉桑靠在粗糙坚硬的车窗旁,眼睛越过打了几个颜色驳杂的补丁的窗帘往外看,目光落到了一座不起眼茶楼窗户旁。

他心跳加速,手指紧紧扣住粗嘎的车栏,青竹正趴在窗口张望,他身子微微倾斜,目光不动声色搜寻季语白的身影。

“你在看什么?”云王冷冷开口。

宫玉桑身形微顿,他心思转换非常快,半真半假:“看看鱼鱼有没有在,我好求救啊!”

云王嗤笑一声,没当回事了。

宫玉桑再往窗外看,从他这个角度已然看不到青竹,眼中数不清的失望。收回眼光时,见到侧面一辆行驶过来一辆马车,匆匆一眼,只看到里面坐着的是那位醉心求神问道的老王爷,而不靠谱的老王爷显然不是值得求救的对象,他更加失望。

茶楼内,季语白伏在案几上,心猛然一跳。

咔擦,毛笔在手中断为两截,笔尖在奏章上滚落几个圈,黑色的墨水杂乱无章的画了上去,奏章字悉数洇染成黑一团团的墨迹,十分的难看。

她将笔收拾好扔在一旁篓子里,转头问坐在窗边看队伍里动静的红竹:“皇宫可传来什么消息吗?”

“白灵传来信,宫内一切安好。就是···”红竹感到难以启齿。

“什么事?”

“君后病了好些天,说是忧思成疾,留在皇宫容易睹物思人,想搬回皇宫别苑居住。”

“不用理他!”

季语白面色发沉,若那晚君后不叫两兄妹去他那里叙话,若君后再发现刺客的时候护着宫玉珠先走,事情根本不会闹得这么严重。

他感到心悸,捂住心脏,总感觉会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。

这几日她仔细审问了红竹和青竹,从他们角度得知了她与宫玉桑之间发生的那些事。

正如宫玉桑所说,

身为皇子他很多事情不得不做,为了自身活命,也为了皇妹。

欺骗是真的,喜爱也是真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