奏章上写着,探子来报,上京城东城门外聚集不明身份的人,略略数过应当有二十万之多。
“摄政王,这是茶楼厨房炖的燕窝。”
季语白沉默将毛笔挂在笔架上,端起燕窝小口小口的喝着,清甜绵密的燕窝充溢在口腔,能带走了一整天批阅奏章的疲乏,却带不走心里的水火胶着。
前几日探子说云王有十八万私军,今日探子又加了两万,二十万私军聚集在上京城东城门外林子里,意思不言而喻。
云王决不能出城,城外有她二十万私军,放虎归山,攻城一旦发生,六万对二十万,没有是胜算,伏尸百万。
可不出城的话,她一定会狗急跳墙对宫玉珠和宫玉桑不利,两人性命不保。
左也是错,右也是错。
左也不能选,右也不能选。
她放下燕窝碗,看向窗外,城门口的长队里的百姓挨个的往箱子里探去,蒙都尉批下一个又一个通行令,往屋檐上看一圈转角隐蔽处蛰伏着数不清她安排的弓箭手。
云王只要出现,就会被射成筛子!
再往上看,阴沉的天空,乌云压在上京城,云层中间电闪雷鸣,冷风嗖嗖的从窗口往厢房吹,一场雷暴雨即将到来。
太阳西斜,今日云王应当不会出现了。
季语白放下手中的只吃了几口的燕窝碗,拿起笔埋头继续批阅奏章,将紊乱而慌张的心收拢再收拢,勉强将心思转移到奏章上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