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父亲是个出生低微的舞妓,母亲一夜风流后有了我。父亲命薄,生下我没几年就病逝了,从小我便不受母亲待见。大了些后,我便自请去君后身边伺候,偶尔回家一次,见母亲的次数屈指可数。后来,君后去了皇宫别苑,而我重新才回了云王府。
这么多年来,云王府早已没有了我的容身之所,管家见我可怜,在偏院给了我一间房,让我住着。一月到头,见不了母亲一次。今日午后,母亲带着奴仆过来说,要我盛装打扮一番陪她去宫廷赴宴。这就是我所知道的全部了。”
“人怎么可能连自己母亲都认不出来?”季语白一万个不信。
“我见母亲的次数,不比诸位多。”宫玉卿说这些话的时候并不哭,有种接受命运不公的麻木感。
“你见过云王府上的豢养的外族歌姬舞姬?”季语白直觉这个点很不对劲。
“母亲将他们养在自己私院中,并不让外人去看。我偶尔一次从私院旁经过,好像听到了里面有刀兵相接的声音,仔细一听又是绵绵管弦之乐。”宫玉卿回忆道。
季语白看向孤零零跪在中央的宫玉卿,影子在地上拉出一道长长的黑色痕迹,满座没有一人出言维护他,像一只被抛弃在狼窝里的小兔子,送他进来的人早就做好了他会丧生的准备。
虎毒不食子,云王心够狠。
宫玉卿不受重视,季语白早有耳闻,她动了恻隐之心,她道:“来人将宫玉卿关押在君后寝宫旁的院子继续审问,吃穿用度照常,任何人不得苛待。”
晚宴结束时,审问假云王得到的消息也传来了。
这假云王跟宫玉卿一样,什么都不知道。
季语白早有所料,云王有心让他们来躺雷,怎么会让他们知道太多。防着一旦被捉住,就什么都暴露了。